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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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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意

此刻, 喬蕙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怪異。

半個小時前,她剛忙完手裏的事情。想著談婕還在醫院裏孤零零地躺著,身邊是位不好相處的豪門少爺, 心中不免生出憐惜。

談婕不論作為朋友還是老板, 都是值得結交和信賴的人。可偏偏是這樣的她,卻遇上了許多常人一輩子碰不到的難事。

趕來醫院, 喬蕙迎面碰上了賀潛。

由於工作原因, 方才她才給對方發了消息,沒想到這麽快就會見面。

見到喬蕙, 賀潛的神情染上幾分緊張, “喬小姐, 你怎麽來醫院了?”

與賀潛相處的這段時間, 喬蕙能夠看出,賀潛對談婕的關心是顯而易見的。雖然並非直系血親,卻對這個妹妹十分愛護。

“小羊姐她——”

話到嘴邊, 喬蕙欲言又止。

病房裏現在可不止談婕一個, 還多了那位。

紀燎為人冷淡, 不好相處。至於他與談婕t的關系, 不好說。

先前還以為只是逢場作戲的名義夫妻,但在聽到談婕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囈語之後,喬蕙逐漸放棄了這個猜測。

對於別人的感情, 她還是不要亂猜為好。

賀潛聽到談婕二字,反應更為明顯, 語氣滿是焦灼, “小婕她怎麽了, 是出事了嗎?不然,怎麽會進醫院。”

喬蕙被他的反應搞的有些無所適從, 連忙道,“賀先生別擔心,小羊她昨晚突發闌尾炎,今天做了手術,現在人已經清醒了。”

“手術?”賀潛眉頭陷得很深,“這麽大的事她居然也不通知我!抱歉,能帶我去她的病房嗎?”

喬蕙頓時糾結更甚。

以賀潛的性子,絕對是見不得談婕受一丁點苦的。

若是讓他與紀燎見面……

喬蕙老家有個表姐,結婚後丈夫總是忙於工作不著家,怒而收拾行李回到家中。後來,丈夫想要挽回她,夜裏登門拜訪,見到的只有表姐的哥哥。

哥哥與丈夫廝打一番,關系鬧得很僵。

思慮在三,她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,“你跟我來吧。”

腦補的終歸不是現實。

走在前面,喬蕙悄悄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,發給談婕。

也不知她能不能看見。

……

談婕沒想到賀潛竟然得知了自己生病的消息,而且來得這麽快。

“哥,你來了。”見到賀潛,她心裏還是高興的。孤身在外好多年,即便身體不適也只能自己來醫院開藥。

有時她會覺得這樣更加自由,但也總有不是滋味的時候。

喬蕙快步走到談婕身邊,解釋道,“小羊姐,我和賀先生在醫院附近偶遇,他問了你的情況,要求我帶他過來看望你。”

其實這話不僅僅是對談婕說。

也為了紀燎能聽到。

一切只是巧合,絕不是她閑著沒事非得找人影響你們夫妻兩個的相處。

賀潛走進病房,只是匆匆瞥了眼旁邊的男人,而後便自顧自地開始噓寒問暖,“手術的地方還好嗎?疼不疼?”

“都是我不好,沒能及時趕來陪著你。哪有人做手術都沒個家人陪伴在側的,這次是我的失職,哥哥向你道歉。”

感受到手腕處的力道逐漸收緊,談婕一面回應著賀潛,“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,很多人都做過的,不是什麽很嚴重的問題,哥不用自責。”

另一面,藏在被子裏的手不輕不重地拍著紀燎的掌面,圓潤的指甲刮蹭著凸起的指節,緩慢地畫著圈。

紀燎勾唇淺笑,直接掀起被角,隱匿於黑暗下的兩只交疊的手暴露在眾人面前。

他俯身湊在談婕耳邊,旁若無人地說著悄悄話,“這種力道與形式,只用在手上,不夠。”

離得太近,談婕甚至能看清男人臉部細微的絨毛。

“她方才不是說了嗎?病人需要休息,你不應該擅自來這裏打擾。”賀潛的目光投向紀燎,語氣強硬。

談婕生怕二人矛盾加深,便對賀潛道,“他也是剛忙完就來陪我了。”

“小婕,”面對談婕,賀潛盡量放緩語氣,“六年前他就是這樣,不把你的健康當回事,如今也沒有作出任何改變。我是你的親人,凡事自然要從你的角度出發,為你考慮,以你為先。”

“家人,”紀燎動唇,打斷了賀潛接下來的話,抱著略帶嘲諷的口吻,“但願如此。”

望著二人針鋒相對的情形,談婕閉了閉眼,“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,待會我準備下床活動,恐怕需要喬蕙來幫忙整理衣服,你們在這裏不太方便。”

賀潛最先松口,點了點頭,“好,我就在外面等著。”

紀燎卻蹙著眉看向她,“我來。”

談婕以為他是沒聽懂,只好別扭地低聲解釋,“我得去洗手間。”

“所以?”

談婕有些無語,“你知道我的意思,別這樣。”

賀潛走了,喬蕙還在病房裏。

紀燎撩起眼皮,喬蕙一個不小心,與男人對視。

她立即轉過身,磕磕絆絆地說著,“那個、小羊姐,既然有紀先生在,我就不打擾你們了,有事再叫我。”

說罷,頭也不回地逃離了這塊不速之地。

談婕甚至來不及挽留一句。

房中再度恢覆寂靜,談婕默不作聲地躺在床上,試圖忽略紀燎那雙幽深的眸。

“不是說想起來嗎,改主意了?”比起談婕的捉襟見肘,男人則顯得格外游刃有餘。

“我突然不想了。”談婕自知無法與他理論,索性不再掙紮。

“你的身體我哪裏沒看過?”他低眸睨著女人,“不至於如此。”

大約是看談婕真的沒了起身的打算,紀燎只得輕聲哄著,“沒關系,我只扶你過去。沒有談老師的允許,不會擅自觀覽。”

談婕被他磨的說不出重話。

半小時後。

談婕面色羞赧,扶著紀燎從洗手間走了出來。

他方才說的那些話,都是騙人的把戲。

她再也不能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了。

喬蕙敲了敲門,問道,“小羊姐,你好了嗎?我這裏還有份合作單需要你提前查看,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。”

談婕正需要這樣一個機會,逃離紀燎掌控的機會。

“可以的。”談婕回應道。

紀燎似乎並不希望她在生病時想著別的事,“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工作,他們怎麽不給你發個勞模獎?”

談婕假裝沒聽見。

這時,賀潛走了進來,喉結滾了滾,大約是想說點什麽。

“她工作時不希望有人打擾。”紀燎淡淡出聲,講了一個無人能夠反駁的理由,將自己以及賀潛全都趕了出去。

談婕實在不懂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徑有什麽意義。

門外。

賀潛看見紀燎的身影,唇角帶著一抹冷嘲,“你還是沒能留在她身邊。”

這話意有所指。

不同於方才的客氣,紀燎如今的態度就只剩下冷漠與疏離。眼中帶著獨屬於高位者的悲憫,古井無波,從不為小事掀起風浪。

這便是各種鏡頭采訪下的紀燎,最有可能成為紀家未來掌權者的貴公子。

紀燎啟唇,“以家人之名在她身邊輾轉多年,這就是賀先生的破局之策嗎。”

賀潛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。

當年紀燎也是這般態度,那時他只覺得這人自負沒禮貌。

可如今……他竟然真的站在常人難以企及的高處,再也沒人會出言不遜。

賀潛緊咬牙關,“家人又如何,只要我想,隨時都可以告訴她真相。”

“得知真相了,然後呢,”紀燎徐徐轉身,慢條斯理地說道,“她是我領證結婚的妻子,受法律保護。賀先生即便是想,也請三思。”

“你明知道以她的身份絕對進不了紀家的門,卻還是一意孤行引她入局。就算我並非君子,你也別想著獨善其身!紀家背後的水那麽深,就算你真的愛她,也沒有能力護她周全。”

“……”紀燎頓了頓,忽然輕笑出聲。

“提醒一句,賀先生還是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某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,知道水深,還偏要義無反顧地一頭栽進去,是希望她為你的犧牲而念念不忘?”

“你、你已經知道了……”望著紀燎淡漠的神情,賀潛內心的震驚無以覆加。

紀家二少紀明灼前些年與其女友的神情鬧得滿城風雨,眾人都以為只是豪門與灰姑娘間的斡旋博弈,可賀潛卻並不這樣認為。

這背後似乎另有隱情。

他之所以選擇調查,也是為了談婕不被連累。

可賀潛越是想要查出當年那個女人的蛛絲馬跡,就越覺得整件事被一團迷霧籠罩。

“不早了,我還得回去陪太太,賀先生也有自己的事務需要處理。”

留下這句話,紀燎緩步走向談婕的病房。

此時,喬蕙剛聊完工作事宜,忍不住問身邊的女人,“小羊姐,剛才我帶賀先生來這裏之前,給你發了信息,你看了嗎?”

談婕聽得一頭霧水,“發到了我的手機上?”

“對啊,”喬蕙一本正經地點頭,“但你並沒有回覆我,是不是做完手術沒心情看手機了呀?”

談婕只好後知後覺地拿出自己的手機,面部解鎖,滑動屏幕,打開短信功能。

除了最近發送的幾條沒來得及刪除的小廣告推薦,其他的什麽都沒有。

她晃了晃手機,認真地展示給喬蕙查看。

喬蕙半信半疑地看了眼談婕的屏幕,又把自己的屏幕截圖拿給談婕觀察。

果真有差別。

兩人的手機都沒問題,網絡信號也一切正常。

這時,紀燎推門走了進來。

談婕心底有了答案。

“你看過我的手t機了?”她問。

紀燎也不掩飾,索性承認,“是。”

徑直將談婕下面想要說的話堵了回去。

“那是我哥,都這麽多年了,你何必跟他慪氣。”

若只是家人,他自然不會在意。

可他又怎麽會甘於這個身份……

***

談婕的身子恢覆得不錯,一周之後順利辦理了出院手續。

先前住在同一間病房的鐘青不久後便轉去了其他醫院,臨走前與談婕互換了聯系方式,說是父母不放心她。

鐘青是個自來熟的女孩子,說話不分輕重,想到什麽便脫口而出,“紀太太,總這麽叫太麻煩,我可以稱呼你姐姐嗎?”

談婕欣然答應。

她對鐘青的印象還不錯,有主見有理想,凡事都抱有自己的一套邏輯,不會輕易被被人帶歪了方向。

診室內,醫生向兩人交代著出院後的註意事項。

“你們是夫妻吧?”年邁的女醫生打量著兩人。

談婕點頭說是。

“嗯,”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一絲不茍道,“一個月內盡量不要同房。”

談婕有點不好意思,強作鎮定地應聲,“好的。”

出院後,由紀燎驅車送談婕回家。

回他們兩人共同的家。

路上,談婕半靠在後座百無聊賴地盯著手機,忽然收到了喬蕙的一條消息。

“小羊,我們的公用賬戶突然收到了一筆五百萬的巨額轉賬,是你在使用嗎?”

談婕看得一楞,打字回覆,“沒有啊。”

腦中靈光閃過,她心中隱約有了猜測。

“先別管,我先找人問問。”

退出通訊軟件,談婕本想著立即給談頌打個電話確認。餘光瞥見前方駕駛位坐著的男人,手指懸停在撥號鍵上空。

還是換個時間再處理吧。

透過後視鏡,談婕的一舉一動呈現在男人眼前。

“怎麽了?”

談婕不想將他卷進家中這場鬧劇,於是隨口說了句,“回想方才醫生的話,記在備忘錄裏,免得忘記。”

“是該認真記下,否則又要纏著人不放。”紀燎的話中多了點揶揄,談婕與他相處的次數多了,如今已經不需要字斟句酌,便能立即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
“沒有證據的話只是空口無憑,你說再多我也不會信的。”

尾音上揚,頗有撒嬌的意味。

女人尚且不自知。

紀燎聲中笑意不減,“如果談老師願意,可以在床頭擺放錄像機,屆時便能評判我的話是真是假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談婕咬唇,偏過頭去,拒絕溝通。

剛出院,談婕脫了病號服,裏面穿著一件寬松的襯衫,長度剛好能遮住小腿的程度。天氣寒冷,外面自然套著厚實的羽絨服。

車內有暖氣,此刻卻是覺得有些熱了。

談婕想開窗,被紀燎出聲制止。

北方的氣候向來如此,室內溫暖無比,室外嚴寒難抵。

她只能自己拉開衣服的拉鏈,試圖透透氣。

頭淺淺靠在椅背,這個角度恰巧能夠望見紀燎的脖頸處。

那裏有道極淡的傷痕,膚色下隱隱透著紅,估計再過些時候便會消失不見。

談婕的思緒被拉回那個雪夜。

自那時起,紀燎看她的眼神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。

他急切地來到她面前,擁抱,索吻。

仿佛下一刻便要將所有底牌亮出。

不遠處的交通指示燈變成紅色,車子停在了路口。

談婕禁不住伸手觸摸男人的後頸,不想對方竟出乎意料地給予了極大的反應。

紀燎猛地躲開她的手,眼中的寒芒稍縱即逝。

“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有沒有痊愈……”

紀燎的神情逐漸歸於平靜,“已經快好了。”

“以我們現在的關系,你也應該把真相告訴我。”她鼓起勇氣對他說。

“哦?”綠燈亮起,紀燎發動車子,“那你不妨說說,我們是什麽關系?”

彼此心知肚明的事,他卻偏要逼迫她直白了當地說出來。

談婕低垂著眼眸,斟酌再三,試探性地開口,“我們是夫妻。”

“還有呢?”

“這不夠嗎?”

紀燎不說話了,大約是在給她思考的時間。

過了一會,密閉的車內傳來談婕細如蚊蠅的聲音,“都已經在一起那麽多次了,還要我說什麽啊。”

他們之間已然有了最親近的關系。

至少在談婕心裏是如此。

“算了,我不管你。”談婕將衣服的拉鏈拽至領口,遮住小半邊臉。

車子停了下來,談婕自顧自地便想要下車。

刀口忽然泛起疼痛,雖不嚴重,但還是令她感到不適。

腳步一歪,險些摔落在地。

紀燎眼疾手快地走到女人身邊,將人平穩扶住,神色凜然。

“就算討厭我,也不該如此。”

談婕瞧著他氣定神閑的模樣,忍不住想要推開男人的手。下一秒,手腕被人牢牢握緊,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,“在外人眼裏,我們的關系似乎太平淡。”

神經。

都已經在陌生人面前承認了他們兩個的關系。

卻還吵著不知足。

談婕低頭,紀燎便矮下身子靠近。

她試圖轉身,紀燎便循著她的方向邁步。

簡直是耍無賴!

“無理取鬧。”

“那種時候,”紀燎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,“應該接個吻。”

就在談婕怔住的那一刻,兩片薄唇已經貼了上去。

他唇上似有薄荷香氣,“不過,現在也不遲。”

***

臘月寒冬,榕城的第二場雪如期而至。

雪色晶瑩,覆蓋了整座城市。根據氣象局所述,這是榕城十年內最為龐大的降雪量,積雪結了厚厚一層,甚至影響了部分地區的正常交通。

有些學校和企業無奈將授課與工作轉為線上。

“還好我回得及時,哪怕再晚幾個小時,你都見不到我。”林絳窩在沙發上,懷裏抱著小元寶,興致勃勃地為小貓順毛。

結束了國外的工作,她便火急火燎地訂了機票回來。

小元寶在林絳的腿上翻了個身,柔軟的肚皮露了出來,討好的叫聲不絕於耳。

林絳頓時母性泛濫,親昵地抱著小貓親個沒完。

“一定是元寶的召喚,否則我怎麽能這麽巧地趕上最後那趟航班,我就說世界沒有小貓不行吧。”

談婕望著她的模樣,有些忍俊不禁,“看樣子,你家早晚也會多一位成員。”

聞言,林絳嘆了口氣,“我的工作性質你也知道,輾轉世界各地,若是家裏多了個小貓,肯定沒有時間照顧。對了,你家那位應該也挺忙的吧,不知道他有沒有空照看你?”

“他說,要為我舉行一場婚禮。”談婕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
“我的天!”林絳看起來比當事人還要激動,“他有和你商量具體事宜嗎?”

談婕搖了搖頭,“目前還沒有。”

“這種事可不是說說而已。你也知道他們紀家的情況,如果沒做好萬全準備,即便承諾了也不一定能夠付諸行動。”

談婕頷首,“這些我也清楚。前些天,紀燎的母親來這裏和我見面,講了一些有關他小時候的事。她的立場很明確,紀家多半不會接受我與他在一起。”

林絳冷笑一聲,“他們豪門就是這樣,婚姻只是一場利益交換,有沒有真情都不要緊。你見到的那位應該是紀燎的繼母吧,那女人我之前在某次紅毯活動上見過,皮膚狀態和實際年齡簡直天差地別,待人有態度有手段,說實話,若非她這樣的能力,還真進不了紀家的門。”

談婕笑得勉強,“我和她比起來,實在差得太多。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”林絳連忙解釋,“像她那種身世背景,明顯就是沖著豪門女主人的方向來培養。表面看著光鮮亮麗,也不過是丈夫的傀儡而已。紀家真正的話事人是紀燎的父親紀雲澤。這人竟然能把原本前途無量的兒子流放到國外,虎毒不食子,他也真是狠心呢。”

“對了,我昨天在機場休息室的時候看到了一條新聞,說這位紀家二少爺已經回到了榕城。紀燎有和你說嗎?”林絳看向談婕。

“他確實提過,但沒有說太多。”

自打談婕從醫院回來後,紀燎便主動向她陳述了未來一段時間內的行程。細想之下,三天後的夜晚便是紀家為二少爺回國接風洗塵的晚宴。

紀明灼雖然身在國外,但紀家的許多產業都由他來打理,過往的人情還是有的。加上有紀雲澤親自出面主持,自然少不了許多看客的捧場。

畢竟,能與紀家攀關系的機會可不多。

林絳又問,“他沒說帶著你一起去?”

“沒有,t”談婕將毛球拋給小元寶,“別人的家宴,我去也沒什麽意思。”

聽到這話,林絳擰眉,目光細細打量著自己的多年好友。

“在我面前還用演戲嗎?談同學,你的演技真的很爛誒。”

“你的臉上分明寫著四個大字:我超在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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